子在川上曰: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!
上周告别了老领导以及老同事们,离开了那个一起工作多年的老团队。2009年一年里,过去那个曾经铁板一块的部门的同事们,被裁的被裁,被卖的被卖,退休的退休,离职的离职。我们团队的结局是被卖到另一家外企。过去半年,在这样一个企业里,在一个如此自由的工作环境中,我却无法拥有一颗自由的心。在走出公司的一刹那,在感觉到解脱的同时,也感觉到往日已永久地离我远去。不管前面是什么在等待着我,我只能向前,别无选择。无论人们情愿与否,历史总是执着地向前一页一页地翻去,不再回来。
乔已经20个月了。他现在已经能用于一些短句加上姿势语言表达很多意思了。我要去抱他,如果他不欢迎我的话会用手向外摆,说“爹爹打电脑”,意思是让我走开忙自己的事情去。玩具车散架了会跟我说:“车车坏,爹爹修”;不让他吃奶酪的时候自己会跑去打开冰箱,指着高处说:“奶酪,还有”。不记得在前不久的哪一天,我忽然意识到,现在站在我眼前的已经是个小大人了。我开始用成人的语言跟他说话,试着跟他说很长的句子,表达比较复杂的意思,很多时候他竟然也能理解。在享受儿子一天天长大的喜悦的同时我也不得不接受现实:那个襁褓中的乔已经不复存在了。
乔妈还在继续喂奶,但不幸这几天得了肺炎。我要求她借这个机会给乔断奶,但她很不情愿。这种不情愿在我看来明显属于偏执。用我的话来说:只有偏执狂才能坚持喂奶到两岁;不过还有一句话说:这个世界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。看来偏执在让人恼怒的同时也是值得尊敬的。断了两天奶之后乔妈这几天又开始喂了,我由坚决反对变成了无可奈何,然后又变成了默许。我必须承认,我需要一点东西来对抗这执着前进的时间。因为只有乔躺在妈妈怀里吃奶的时候,我才能找到他在襁褓中的影子,我从心底也不愿意这一刻远去。在看着乔的时候,我经常有一种感觉:我不是你爸爸,你也不是我儿子,我们只是长长生命链中的两环,碰巧互相站在身边。
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!
